美联储给降息大门开的这条缝,也就刚够一个人探头瞅瞅,但华尔街上空已经全是鸽派嘹亮的合唱了。利率决议的墨迹还没干透,第二天就有两位重量级人物按捺不住,隔空喊话,暗示这不过是道开胃菜,年底前的大餐,起码还有两道。
这架势,难道真要一口气上演降息“帽子戏法”?
就在本周四,美联储众望所归地将政策利率砍下25个基点,领进了4.00%到4.25%的新门槛。可这椅子还没捂热呢,明尼阿波利斯联储那位主席卡什卡利,周五就跳出来发声了。他不仅给这次降息点了三十二个赞,甚至把年底前的“剧本”都写好了:接下来两次会议,每次都照方抓药再来一次,这才是“妥帖”的安排。
饭碗比物价更烫手
卡什卡利心里这么着急,说白了,是劳动力市场那盏黄灯晃得他眼晕。他自己也坦白,就在几个月前,还觉得今年降息两次就顶天了。谁能想到,那之后的就业数据,简直是从过山车顶上直接俯冲了下来,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
这位美联储高官在专栏里写得清清楚楚:“失业率陡然蹿升的风险,已经大到足以让我们主动出击,给劳动力市场搭把手了。”数据可不会撒谎,月度就业增长已经踩了急刹车,失业率也偷偷摸摸地爬到了4.3%。
过去,美联储迟迟不敢动手,心里头最大的疙瘩,就是怕特朗普政府的关税大棒会把通胀这头猛虎给重新引燃。但现在,卡什卡利似乎没那么纠结了。他估摸着,除非关税税率再来个“超级加倍”,否则通胀想冲破3%的天花板,难。毕竟,进口货在美国人日常消费的篮子里,占的比重也就那么点儿。
一槌定音下的两种心跳
虽然这次降息没出市场意料,但美联储大院里的“温差”可不小。新上任的理事米兰就直接投了反对票,她嫌这25个基点太小家子气,在她看来,要降就该一步到位,直接来50个基点才叫过瘾。
更有意思的是另一位人物,正在为下一任美联储主席宝座暗中较劲的前圣路易斯联储主席布拉德。他虽然也觉得降息是明智之举,但话锋一转,明确表示自己绝不会跟风那个50基点的激进方案。
“我认为美联储的决定是个好决定,”布拉德周五慢悠悠地评价道。当记者把“你会不会支持降50个基点”的话筒递到嘴边时,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不,我不那么认为。”可紧接着,他就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年底前连降三次大戏的开幕。”
鹰鸽对决的大幕拉开
布拉德这番话,几乎是隔空给卡什卡利的观点盖了个官方认证的戳。但这可不代表美联储内部就此“天下大同”了。恰恰相反,里面的裂痕大得很。
周四跟降息决议一起公布的那份预测报告,活脱脱就是一张美联储内部的“势力分布图”。图上清清楚楚地标着,跟卡什卡利一个想法,觉得年内还得再降两次息的决策者,不多不少,正好还有八位。
但在天平的另一端,同样坐着八位意见相左的决策者。他们觉得,今年顶多再降一次就该鸣金收兵,甚至可能就此打住,不动了。这种步步为营的谨慎,显然是对通胀风险更加忌惮。这恰好验证了主席鲍威尔口中那个“充满挑战”的局面——一边是饭碗可能不保,另一边是物价可能反弹,央行这艘大船,究竟该先避开哪个暗礁,成了一道要命的选择题。
话不说死数据才是王道
卡什卡利之所以这么卖力地鼓吹继续降息,想把年底的政策利率目标直接推到3.50%-3.75%的区间,是因为他坚信,“更大的风险,是劳动力市场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地垮掉。”
当然,这位鸽派大将也没把话说绝,给自己留足了转圜的余地。他反复强调,美联储的每一步棋,都将是看着未来经济数据的“脸色”来落子。
“如果劳动力市场比预期的要硬朗,或者通胀不识趣地抬头,”他说,“那我们就得随时准备好暂停,甚至是摁住利率不动。”他甚至放话,如果经济形势真的急转直下到了那一步,“我对于重新加息都持开放态度。”
反过来说,如果就业市场的寒意来得比预想的更猛烈,那么美联储踩下降息油门的力度,也可能会相应加大。这种相机抉择的灵活性,是当下这盘复杂棋局里,唯一正确的下法。
结语
顺带一提,卡什卡利还悄悄更新了他的一个关键判断:他现在认为,所谓的中性利率,已经爬升到了3.1%。这话的潜台词是,美联储眼下的政策,或许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紧”。这也暗示着,即便后面真的来一波降息连击,长期利率的反应可能也不会那么疯狂。那些指望靠降息给房地产市场打一针强心剂的想法,恐怕多少有些一厢情愿了。
所以说,第一只降息的靴子落地,非但没有吹散迷雾,反而揭开了一场更大规模辩论的序幕。降息“三连发”的剧本已经有人递上来了,但最终是鸽派高歌猛进,还是鹰派力挽狂澜,一切都还悬而未决。接下来市场的每一次心跳,都将随着每一份新出炉的就业和通胀报告,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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